CH19 台灣娘子說故事-賭在樂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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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|張平宜
照片|林國彰、文化部國家文化記憶庫
配音|葛淑玲
配樂|Green Horns

── ❝《賭在樂生》❞ ──

樂生人好賭並不是秘密,因為長年被隔離的人生,打牌似乎是殺時間,麻醉自己最好的方式.,有不少人沉溺其中,從年輕賭到白頭,四肢健全賭到兩腿截肢,手腳全無,仍然捧著塑膠盆,裝著四色牌,日夜在牌桌上廝殺不停。

樂生什麼都可以賭,牌九、骰子、麻將、玩大家樂、簽六合彩等,沒錢時,舉凡救濟品,如肥皂、米糧等都可以拿來賭,有了副食費後,有人乾脆一次就賣斷一年的配額來求現,反正就算輸光了所有,勒緊肚皮,靠三五好友接濟,照樣可以活下去。賭性堅強的人,只要賭場一開,就勇往直前,不管有錢沒錢,到賭桌旁呼吸空氣,手癢的時候摳摳自己的苔哥皮,這輩子他們決心賭到死。

有個病人真的賭到一無所有,還到賭場報到,由於病人外型拉遢,有礙觀瞻,賭場的人只好拿出三萬元,請病人「退休」,以後不要再來了。賭是禁不了的人性,不過為了端正風氣,療養院內還是嚴禁賭博,聚賭者只要鬧事,常被送往禁閉室關禁閉,曾經有個日籍指導員想要祭出「鐵棍制裁」的方式來嚇阻賭風,不料病人知道後群起攻之,該名指導員嚇的不敢上班,鬧到院方不得不出面協調,邀三百多名住院病患到大禮堂開會,才平息了這場風暴。

光復後,院內仍然禁賭,違規者除關禁閉,割草、洗窗戶、擔石頭勞改小懲外,最嚴重的就是開除。病人怕被趕出院,只好鑽縫隙發展,混到療養院旁,桃園、新莊、樹林交接的三不管地帶,違建越蓋越多,形成一個賭博特區,由於打著麻風的金鐘罩,警方不敢輕易臨檢,賭客為此膽子越養越大,不僅大小職業賭場林立,連黑白兩道都來插花,有專人把風,騎機車巡邏,長期與警方鬥法。有一次警方為了一舉奏功,霹靂小組派人喬裝探勘,終於一舉成擒。那次查獲的賭場是由樂生病人主持,他說開賭場的原因是籌措回大陸探親的路費...

── ❝ 故事全文❞ ─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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